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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记事】乌鲁慕达森林保护区探索之旅


上个月3月15日至17日,受到部门委派到乌鲁慕达森林保护区进行3天2也的媒体考察行,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就接受了,但是后来知道原来是要去到山野荒林,而且路途遥远,已经好久没有进森林的我,不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虽然学生时代因参加过课外活动进森林,也参加过国民服役到森林扎营留宿,但毕竟“年代久远”,习惯了网络和城市生活,又害怕蛇虫鼠蚁,免不了开始担忧....

我们在烈日当空的中午时分,乘坐当地船夫制作且只能容纳3人的舢板,从慕达湖码头出发,带着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开启了原始森林的探索之旅。

从码头直到地球小屋的行程大约90分钟,由于小船并没有任何遮棚,必须“全副武装”以免晒伤,沿河欣赏了壮丽的山河美景。我们顺利的抵达目的地,但同行的两位同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船卡在浅滩处必须下河推船,所以延误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才抵达,但这似乎也是个有趣的开始。

我们入住了藏在森林深处的地球小屋(Earth Lodge),这里仅有5小屋和3间宿舍、简单的设施和装备,一次最多只能容纳40人,这里完全没有电话信号,白天也没有电源供应,四周围的环境都非常静谧,在这里可以清楚的听见森林中虫鸣鸟叫,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原始自然。

乌鲁慕达森林距离槟城有150公里,位于吉打东北与泰国的边界处,面积16万3103公顷,相等于两个新加坡。根据网上查询到的资料,要形成这片热带雨林的过程需长达1.7亿年呀!

乌鲁慕达森林虽然归纳为森林保留区(Forest Reserve),但受保护的程度并不强,根据负责人哈米尔所说,只要行政议员们一坐下来开会决定要缩小保护范围或取消受保护的地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傍晚时分,我们在哈米尔及船夫的带领下,没有使用马达驱动船只的在河上慢慢漂流,尽量用最质朴的方式来欣赏、聆听和嗅觉来感受这片原始森林。

对于能否看到野象,出发前哈米尔特别叮咛,并希望我们别抱太大的希望,能看到大象只能靠缘分和运气,因为大象行踪不定,要看到它们并不容易。

然老天不负我们所愿,小船漂流不久,我们就在一个称为瓜拉爪哇(Kuala Jawa)的地方看到了大约三只大象正在洗澡,但由于有小象在一旁,只能远处观看,然后摄影大哥们就去捕抓美丽的镜头了。

我们的小船停在kuala Jawa,不远处可看到3只大象正在洗澡呢!

大约逗了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继续到往一个据说是犀鸟盘踞地的地方(corok nyih),再次看到了多达七只的大象群出来觅食。

看到大象真的非常兴奋,因为这与在动物园看到大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相比起动物园那些死气沉沉的动物,乌鲁慕达森林一切都是非常原始,就好像一个“没有围篱”的动物园呢!

哈米尔对我们说:“你们真的太幸运了,竟然一天内看到两次大象群,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我想,这或许是这一片森林对我们表示欢迎吧。

哈米尔在游河的途中也示范了犀鸟的叫声,过不久我们听到了另一只犀鸟的回应,虽没见到犀鸟,但是听到回应的声音,真的是感觉到大自然真的非常奇妙。返回的途中天色已昏暗,沿途看到很多山猪出来觅食,黑黑一团把我下了一跳,但我吓到的动作,似乎也把它给吓着,一溜烟就跑走了。

入夜的森林好像整个都活跃起来了,由于没有电源供应,耳朵所接收到四周围的声音也格外清楚,晚上睡觉时,单人床架的咯吱作响,屋外的蝉鸣声更是特别响亮。

在整理背包时,原本觉得应该不会太冷吧,毕竟槟城的天气非常非常的炎热,所以都带了比较轻薄的运动衣,哪里知道夜晚的森林确实非常的寒冷,简直冷得难以入眠,直打哆嗦。

清晨时的温度更是降至大约18度,真的感到从背部延伸到全身的寒冷,还可以听到长臂猿响亮的叫声,在乌鲁慕达的第一夜,还真是不太能入眠,睡得不怎么好。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出发到附近的天然盐舔(Salt Lick),那里是是野生动物,尤其是野象获取额外矿物质的地方,令人感到震惊的是,我们在该处发现有多辆四轮驱动车驶过的痕迹,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人来到森林的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来到这里,确实会让人感到惊奇,因为河水竟然是滚烫的,还可以煮鸡蛋呢!哈米尔在盐舔处从河中沟起了很多白色的矿物质让大家试吃,但我还是不敢尝试,毕竟,那里处处都是大象“黄金”啊。

随后我们大约徒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前往察看蜂巢树(Tualang Tree),途中我们也看到了红色巨型飞鼠在树上飞来飞去呢!

在这里,当地人若要获取森林资源如蜂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先到先得”,先发现蜂巢树的人就会在树干上钉上板梯作为记号,证明该蜂巢树“已有所属”。

蜂巢树的高度达百尺以上、挺直的树干光滑,而且只有简单的“阶梯”,完全没有安全装备,哈米尔告诉我们说,很多当地人为了采集蜂蜜攀上高树,而不慎跌倒受伤及死亡。听到这,还不禁让人感到唏嘘。

第二天的行程比较紧迫,除了早上的爬山活动,午餐后又有一连串的访问、分享会,然后傍晚又到附近的河进行River Walking活动。

可别以为在河里行走很容易,逆水而走再加上河里的小石子一直留在鞋子里,确实好像在做“脚底按摩”啊,痛死了!

我们探索之旅中发现了一名很特别的船夫,他少了一只手臂,但划起船来却和一般船夫无异他就是独臂船夫—莫迪。他说,16岁时因在雪兰莪万绕的工厂工作时,手臂不幸卷入面团捏合机,被迫截肢。

一开始他对于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会感到不习惯,但他认为,这世上比他遭遇更不幸的人还有很多,凭什么自哀自怨呢?既然少了一只手臂,能够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回程的时候,我们的船卡在了浅滩处,所以被迫下船协助独臂船夫推船,这也是非常特别的体验啊。

乌鲁慕达河之所以所呈现褐色,河床变浅,我想是因为早起这里所进行的伐木活动所导致的。

另一名船夫Pak Din,在最后一晚的分享会告诉我们说,早前的慕达河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许多美丽的石头,但伐木活动后污染沉淀物使得河床变浅,就连住家食用水也受影响,变成奶茶般的褐色。

但他相信,只要对这片森林抱持着尊敬的心,森林会给予同样的回报。

三天两夜的行程虽然非常的累,但是我觉得值得,因为每一天都在吸收和学习新的事物,也对这一片森林有更深的认识。

在回程的路上,正当我在思考是否能再看见野象,殊不知一抬头就很惊讶的看见两头小象在岸边饮水,独臂船夫对我们说,就连他们也不常看见大象,而且这一次是如此靠近码头,你们是唯一第三次看到大象的幸运者,这一次它们真的要现身给你们看呢!

我想,或许是大象们再次提醒我们,好好保护它们的家园吧。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念头思考,是动物们需要这片森林,还是其实是人们需要它们呢?

对于生态保育我自认为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我有一支笔,写我所看所听所见,然后再让更多人知道。我之所以喜欢记者这个行业,不是因为前途有多好薪水有多高,而是因为我能皆由这份工作,打开我的视野,看到、接触到很多人平常看不到的事物,所以我非常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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